笙歌一号

半夜入梦

✘我爱兔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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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六道骸做了一个梦。

　　虽然他从梦中惊醒，但梦里如影随形的压迫感并未随着梦境的消逝而离开。作为掌控梦的力量的人，他本不敢被自己的梦境逼到这步田地。如果被爱人知道恐怕又要担心。

　　于是他拍了拍一旁因他离开而不安的爱人，拿了床头的凤梨玩偶塞进爱人因自身离去而空下来的怀抱。看他并未惊醒，而是软软地蹭了蹭玩偶才放心离开。

　　六道骸走到厨房，倒了一杯冰水，抬起手囫囵喝了几口，冰冷的水滴割过雾化的杯壁。

　　此刻凌晨三点二十七分

　　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往事了。

　　他自小便一个人生活，没有家人，被遗弃或是自幼失孤对结果而言没有太大区别。

　　总归是一个人的。

　　在六岁那年，他的命运第一次发生了巨变。

　　“69号，出来！”

　　穿着白色无菌服的实验员一把将瘦小的靛青色发男孩拖出来，完全不顾男孩因过于粗暴的动作而踉跄摔倒在地，还将这归结于男孩的蠢笨，上前踢了两脚。

　　次次踢到男孩因许久未吃饭而抽痛萎缩的腹部。

　　男孩未出一点声响地承受下来，佝偻着背一拐一拐的跟在恶魔身后，走进了吞噬无数同伴性命的实验室，第一次接触到了自己的命运。

　　一颗血红色的异瞳。

　　他冷漠地看着往日高傲视他们如草虱的研究员狂喜到涕泗横流，他百无聊赖地想：

　　【什么啊，原来也只是这样而已】

　　【也只不过是这样】

　　他捂着眼睛低低笑起来。

　　他也曾有过畏惧害怕的时候，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底的无措是谁也无法避免的，更何况那些过于粗暴的对待。

　　可是在看见那个眼睛，

　　在看见那个眼睛的时候他就知道：

　　结束了。

　　因为弱小而无法主宰自身命运的过去结束了。

　　因为幼小而无法控制自身恐惧的命运结束了。

　　因为无助而无法毁灭自身阻碍的经历结束了。

　　从此以后，他不再需要英雄，不再需要领导，不再需要梦里童话的慰藉。

　　他将会是自己的英雄。

　　他将领导自己。

　　他将自己成就理想世界。

　　之后的事便是顺理成章。

　　他捣毁了那个已然疯狂，泯灭人性的家族，还顺手救了两个同在炼狱的下属。

　　【当做备用身体吧，聊胜于无。】

　　在那两人过于真切的渴求与崇敬中，他这么想着，带上了他们。

　　接下来就是漫无天地的逃亡，招揽一些杂七杂八的下属，毁灭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家族，然后再度逃亡。

　　很快他就发现：肮脏的家族太多了，像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蚂蚁扒在洁白的，理想的土壤，令人反胃厌恶，排出剧毒的排泄物，再毫不保留地吸干土地最后一丝肥力；或是臃肿丑陋的水蛭一刻不歇地吸吮鲜血直到饱满的肉体仅剩骨架。

　　太肮脏了，这个世界。

　　黑暗，浑浊，无趣。

　　他想要达成自己的理想世界，这样一个一个挑翻小家族着实太慢，毕竟害虫总是层出不穷。

　　好在还有自己最大的底牌，他摸着血红的异瞳笑了。

　　很快，孤苦伶仃，衣着破烂的少年被一名族长收养了，族长将他拜托给了那位北地最强的男人：兰奇亚。

　　简直就是瞌睡有人送枕头，他看着兰奇亚温柔怜悯地摸着他的头，控制自己不要大笑出声，只是低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。

　　催眠掌控一个对自己毫无防备的男人实在太简单了。

　　他的目的很快轻而易举地达成，没遇到一丝阻力。

　　兰奇亚的身体也实在是好用，于是他藏在幕后，让兰奇亚代替自己在台前工作。

　　唯一可惜的就是因为受了他的遏制，兰奇亚的力量无法全部发挥。可能这个男人内心仍然存在一点自我意识，但这不重要。

　　在获得名为兰奇亚的武器后，捣毁工作一路高歌，这给了他一个思路。

　　如果一开始就掌控那些身居高位的权势人物，再挑起战争，用血与火洗涤这个世界，是否更为合适。

　　在兰奇亚之后他又掌控几个权势人物，全都顺利开展了自身的计划，这证实了他的猜想。

　　即使最后被抓起来关进监狱，他也没有多沮丧，在他看来，这种小地方简直就是关押着玩的，只是需要一个足够合适的时机……

　　很快，上帝将机会送到了他的手里。

　　现任彭格列十代候补没有像往几任一样被彭格列核心力量保护起来，甚至没有多大气候，只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。

　　听到这个消息，他就知道——

　　是时候了。

　　于是他带着几个勉强排的上用场的下属来到并盛，隐藏身份，绑架了以排名著称的“排名风太”收集并盛知名初中生资料。

　　在他看来，能够作为彭格列这类黑手党龙头家族的下一任首领，必然也会卓尔不群。

　　谁想在先后袭击了几个榜上有名的初中生中，始终没有他心心念念想要击败的彭格列十代候补。

　　在用樱花环境困住据说并盛第一的云雀恭弥后，他陷入困境：为了抓住彭格列十代候补他已然暴露，很快那群清算者会登门拜访，固然他有一战之力，但那群顽固的老不死着实令人捉摸不透。

　　但他等了几日都没有感受到那冰冷的气息，反而有一群杂七杂八的少年吵吵闹闹地闯进来。

　　他在窗帘后观察他，终于寻找到了那个被人群护在中心的少年。

　　真令人意外，彭格列十代候补居然如此其貌不扬，完全没有看出任何特殊之处。

　　他决意亲自试探一下，扮作无辜的少年：

　　“你是来救我的吗？”

　　很快他就回到了近日聊作休息场所的电影院，有些失落又无聊地坐下。

　　那个名叫沢田纲吉的十代目候补，居然真的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，之所以能够一路闯来，也是阿尔克巴雷诺使得狡猾手段，看样子这趟旅途很快就可以结束了。

　　于是他放任少年眼含泪水踩着朋友铺就的血路站在他面前，仅用几句话就促使“排名风太”脱离自己的掌控。

　　这没什么，他举起枪，笑着与他们告别。

　　好戏才刚刚开始。

　　可他未料到那不是自己的好戏，他的故事自六岁之后再一次发生了转变。

　　那一天，少年觉醒。

　　那一天，天光乍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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☞神仙里混入了菜鸡